2012新西兰房车自驾行之一：在路上

老实孩子

（一）在路上

在路上，这一次，选择的是房车自驾，环岛行。

开始总有些磕磕绊绊，然后渐入佳境，接着浑然一体，最后会深深爱上，在路上的感觉，总在变化，但总能适应。

新西兰是一个特别能够诠释“在路上”的含义的国家。

新西兰人不是在路上，就是计划在路上。在广袤的平原，起伏的群山，海角海湾；不管是冒着狂风暴雨，还是头顶烈日炎炎，总能看到骑行者，独行或结伴，年轻或者白发，蹬着车，一公里再一公里，前行。

夏季里一周中的七天，各类营地永远热闹。各种房车大集合，也有小车带着帐篷，骑行者拖着简单的行李；把湖边、海岸、山腰上的营地当作自家的庭院，和在自己家中一样自在随意。

在路上，还常常能看到搭车的人，摆着很习惯的姿势，执着等待。

新西兰不是购物的天堂，也非美食之都，它所拥有的就是原汁原味，原封不动的大自然。所以，和它最亲近的方式就是在路上，用任何方式都可以。

在路上，我们遇到一对中国老夫妻，他们已经在新西兰呆了一个月。从年轻时起，他们就开始旅行，用自己工作之余的时间，退休后更是把大把的时间用在游历上。到现在，只剩下非洲和南美洲还未涉足。他们衣着朴素，吃得也很简单，但身体健康，性格开朗。他们行走的方式就是用自己的脚步，他们来新西兰的愿望是登一次冰川，看一次活火山，所以他们用七八个小时的徒步来实现自己的想法。他们对我们的房车很新奇，发现还可以用这样一种方式旅行；但当我们请他们搭车走一段时，他们只是象征性地坐了一小段路程，然后又步行离去。

在路上，可以平淡，但需要一些坚持；在路上，可以孤独，因为你和自然和自己有呼应有交流。在路上，过程就是一切。

老实孩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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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二）手忙脚乱的开始

到基督城，我感冒了。

倒时差加上感冒症状，让我有点头重脚轻。 我得承认，虽然对于正常生活工作和旅行时的心情转换已经可以做到无縫对接，但身体的适应却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日显艰难。

在机场附近的一家MOTEL安顿下来，这家MOTEL的房舍很简洁，设施倒很齐备。管理员只有一位老先生，接机、登记入住都是他一个人。可见这份工作并不繁忙。

没有订餐，我们自己找超市解决晚饭，顺便找银行兑换点新元。走了一段觉得体感很冷，不知道是因为郊外风大还是身体不适。基督城的郊外很空旷，只见一排排的房舍却不见人。

找到超市，是当地时间的下午五点，银行却已经在四点半下班。

走回MOTEL的路上，经过一大片草地，原来人都在这里，草地四周停满了车，分片区有人在打橄榄球，比较扎眼的是女队，和男生无异的动作，冲撞、奔跑、叫喊，让人觉得活力喷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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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九点半天还亮着，新西兰的夏天，白昼很长。

第二天，感冒还是让我昏沉沉的。还是觉得冷，不过这次确定是真的冷，新西兰的夏季，早晚的温度一般在十度上下，完全不象我以为的夏季。

早上去提车，先看录像再办手续，另一队中国人也在提车，驾照没有办公证翻译被拒绝了，不由有点紧张。不是是否应验了我的紧张，刷卡付押金时怎么试都不行。情急下打电话回国内，好在招行的电话银行是24小时的，原来我自己设了一个支付限制，取消后就解决了问题。录像介绍的超简单，房车开起来可全不是那回事。我们租的是2.0排量柴油手动档（这型没有自动档），车型比依维科还大一些，开起来轰隆隆作响，加上配置硬梆梆的很皮实，感觉更象是在开皮卡。

左行的确有些不适应，但显然这车的档位才是真正的麻烦，熄火时动静特别大，轰隆一声就趴窝了，横在马路当中，弄得人相当窘迫。倒车时更是没数，我坐在左侧完全看不到车尾，只能全凭家伙一人尝试。

磕磕绊绊上路了，已经是中午，城里开开倒还好，除了熄火二三次，总算开到超市。

采购完开伙的材料和油盐等等一堆，回到停车场，赫然见前挡风玻璃贴着张条，罚单？！

四顾没有警车，这叫我上哪缴罚款？拿了条子找当地人问，还好，只是一张警告条，说再犯就要罚款了，原因是我们泊车超时（在新西兰，要注意P后面的数字，数字代表可以允许泊车的时间）。

一路感慨开出了城，说实在的，房车的驾驶室可是一点也不舒适，座骑硬且直，安全带绑得跟杀猪似的。下午的太阳烤得我发晕，窗外的景色是南岛中部的坎特伯雷平原，泛泛且乏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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偶尔也要翻个小山啥的，只听轰一声，又熄火了。家伙挠心地抱怨，这车的档位是咋弄的，这小坡三档也轰不上去，换档稍慢些就熄火，加油踩到底，没有十秒钟油都上不来。于是，我们的车就这样频繁地坡道起步，后面压了一溜车。好不容易挪到平路了，只见后面超车不止，一车小毛孩子居然冲我们叫嚷着竖中指，我心中好不恼火。

更让我担心的是，今天的路程超长的；到西岸还要翻坡下弯，这样可如何是好。

中途经过Lake Perason，下车透口气，湖面挺宽也很静，稍稍抚慰了下我急躁的心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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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面的行驶仍不是十分顺利，每次熄火都加剧了我的烦恼，又被一个老头竖中指。新西兰人咋搞的，老的小的都是急性子。

又急又热，又晕又晒，我昏昏沉沉就睡去了。忽然听到耳边有人唤，西海岸到了。我一睁眼，就看到远处坡上一条空荡荡的天际线，那代表着，路的前方，是大海。

蓝色的海岸线沿着公路延伸，棕榈和灌木交杂着热烈与荒凉的风景；白云层层叠叠、向无边无际的远方延伸去，金色的夕阳将一切照得分外清晰又温暖感人。摇下车窗，风吹得鬓角乱飞，却带着我的心情一路高歌，好象整整一天的烦恼在此时一扫而空，只剩下空荡荡的头脑和简单的快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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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经意间，一路盘山公路开上去，好象家伙和这车的磨合，经过一个下午变好了些。

我们特意在格雷茅斯北上，是为了这条著名的海岸公路和西海岸北部的一处名叫Pancake Rocks的地方。经过沉积和风化，岩石在海水的冲刷下变成了一张张薄饼叠在一起的样子，因此得名。此处不用门票，不过可以Donation。有兴趣的人来看，但人也不多。夕阳无比美好，背景中的帕帕罗阿山脉(Paparoa Range)浓郁苍翠，独特的湿地植物在狂风中摇晃着镶着金边的绿色枝叶，不知名的小鸟和海燕的叫声此起彼伏，伴着巨大的海浪拍打着岩石的狂呼。一切古朴且浓烈、莫名的寂寞让人想要流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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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Pancake Rocks出来，已经是晚上八点半， Information和附近的咖啡店早就关张了，天光还大亮着给人以错觉。家伙喊饿，我也是，于是就地开火做饭。停车场的车辆一辆辆开走了，海岸的风横吹着，将我们的车吹得嗡嗡作响，天也黑了下来。正在收拾，来了一辆车，下来一位老先生敲我们的窗玻璃，“这里不能露营，否则会被罚款200新元。”今天一路被警告，赶紧解释，我们并没有打算露营，这就要走。

白天的西海岸公路风光无限，夜晚却黝黑难辨，下坡过弯，没有路灯，没有护槛，全靠车灯打在山崖边的反光柱上反射回来的光线指明路径。偏生又下起大雨，我觉得自己的手心微微冒汗，虽然很累却打着精神不敢睡。

家伙却不急不忙，说反正我们要去看萤火虫，这天不够黑萤火虫不出来，但是也不要下雨呀，靠。一路都没有遇上几辆车，好在雨倒停了，仪表盘上显示的时间已是午夜时分。

幽暗的灯光下，前方一块指示牌，告诉我们前方左侧300米后即是萤火虫幽谷（Glow Worm Dell）。我此时已是又困又乏, 觉得站着也能睡着。家伙把车停在路边，指着一条森林中的小径对我说：“既然来了，还是去瞧瞧吧”。我看着眼前黑沉沉的森林，小径可辨识的距离只有一米，一米开外就完全被吞没在森林中，犹豫了一下，抓了个头灯，跟着家伙跳下车。

电池快没电了，头灯因此很暗，依稀可辩脚下的小径。但周围一团漆黑，只有月光透过树梢了星星光亮，又走了几十米，再几十米，哪有萤火虫呀，我眼前只有一片黑暗。我紧紧抓着家伙的胳膊，小声说：“我们回去吧。”“有萤火虫呀，很多”，“哪里有阿？”“你关了头灯”。我关了头灯，慢慢的，我的眼睛可以分辨出黑色的层次，我看到了！那不是月光，那一团团圆圆的光晕，密密麻麻在四周象巨大的蜂巢，它们在那里，围绕着我们。那幽幽的光，缓缓地明灭，象梦的呼吸。我想再站久一些，为了人生中这难得的体验。

我们在一点多的时候开进一片湖边的营地，穿过树木合围的小径，在一大片草地边停下，熄了引擎。怕打扰其他露营的人，我迅速地洗漱，回房车的路上，我一抬头，满天繁星象沙盘一样悬在我的头顶，一条银河横卧当中，让我想想，上一次见到这样的美景应该是在2002年的四姑娘山。躺在房车中的床上，揭开窗帘的一角，整条银河就在我的上方，在众多繁星的注视下，我沉沉睡去。

漫步

真漂亮，值得期待的旅程。

zhaotm001

{:victory:}